二酸化炭素波子汽水

回来玩玩

【8:00】

【朝俞】烟雨

*我是伪渣24h中的8:00

*民国设定,有自主设定,算是长篇的前传

*他们属于彼此,ooc属于我


江南的雨似乎是常态,连绵几个星期的细雨霏霏洒洒在空中织成一片雾。上海坐落在雾里,连行人的身影都显得模糊起来。那是1918年的初冬,他从北平来到上海。

那时北平还叫北京。

贺朝站在上海滩的街头,一时有些茫然。

初冬的雨像止不住似的,混着凛冽的风直钻进人颈窝里。

贺朝打了个寒颤。

贺朝裹紧了呢子风衣,在这里他并不比在北平穿得少。戴着皮手套的手攥着册LA JEUNESSE【1】的新刊。他还没来得及看,大抵就是些白话文运动的文章罢。外面太冷,几片梧桐叶从树上萧瑟地落下来在地上幽幽怨怨地打了个圈又被吹远了。贺朝哈了口白色的雾气,踏进眼前的建筑里。

这是他进入清华的第一个寒假。后来他想起这个寒假,大概或许不会后悔来到上海滩和因此与他相遇的事情。

贺朝和谢俞的相遇纯属碰巧。

贺朝站在路口,手里的报刊握得更紧了。

他在报亭和某个人同时对那最后一刊出了手。

“您也喜欢德先生和赛先生【2】?”贺朝眯着眼睛笑。

来人皱了皱眉缩回手去。

“君子成人之美。”

随后转身离开,贺朝只恰好来得及看清他眼角的痣。说来对着素昧平生的人的脸细细端详实在有些奇怪,贺朝眨眨眼看了看天——蕴着一层乌云的天空阴沉沉地被伞遮起了一半。

啊…算是有眼缘?

贺朝想。

贺朝看了看手里的杂志,一拍脑袋。

“唉今儿个冬至啊。”


谢俞拢了拢围巾,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暴露在冷空气中,看了看表。谢俞哈出一口白雾,时间不早了。

他快步向前走去。


贺朝进了屋里,把脑袋上的帽子摘了放在胸前扣着,又摘了手套塞进兜里。屋里似乎人头攒动细看又没几个人。贺朝眯起眼来,房间当中的桌子那头坐着个人,他有些看不清。那人低着头,贺朝刚想凑近了看那人却突然抬起头来。

对视了个正着。

贺朝没躲,那人似乎愣了一下也没移开视线。贺朝略略一惊——是刚刚那个人,便咧开嘴伸手打了个招呼。

“巧啊。”

谢俞点了点头。

“你好。”

贺朝拉开谢俞身旁的椅子自然地坐下,完全无视了谢俞稍稍皱起的眉毛。

“你要看吗,德先生和赛先生。”

谢俞顿了一下,摆摆手,“不用。”

“我是贺朝。”

“嗯?”

谢俞抬头,对上贺朝的笑。细雨初歇,午后的阳光细细地洒进来,透过窗户在地上铺了一层长长的光影,那光影似乎像从水底中升起层层叠叠的,没有完,没有完。

阳光爬上临窗的贺朝肩上,又悄悄爬到他脸上,他的身影陷在阳光里,泛着淡淡的光晕。

“我…叫谢俞。”

他轻声应着。

“幸会。”

贺朝弯了眼眸,握住谢俞的手。

会议很简短,是个新青年的集会。贺朝的心思显然不在他心爱的德先生和赛先生身上了。

可能他只是一直看着谢先生吧。他看着阳光满满汲取了颜色,黄昏的红摇摇晃晃地升起。

在他们的窗外,黄昏到了。

贺朝在回旅馆的时候路过江边的码头,黄昏时半沉的夕阳射在江上,像是玻璃切碎了一样折射着绚丽得有些不真实的光,那光竟是彤红的,江风却仍旧是刺骨的冷。

临了杂志其实也没看几眼。

贺朝叹了口气。

集会也没听杂志也没看,满心满眼地全是初见的人。

这是什么?一见钟情?少女怀春?

贺朝自嘲地笑了笑,向前走去。

谢俞看着桌上贺朝留下的那本书刊,抿了抿嘴唇。

没人想过,他们的再次相见是次年夏初。

1919.5.4。

【1】《新青年》书刊

【2】民主与科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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