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酸化炭素波子汽水

回来玩玩

【枫鹤】石榴

*是三鹤见和枫川!!!你们俩快结婚!
*是刀!
*三鹤见ooc了我也不认,枫川ooc了我自杀谢罪
*因为是只属于我们俩的文章所以想到什么写什么。有借鉴太宰治的《樱桃》。@榛子酱 

三鹤见白狩喜欢吃石榴,但是不喜欢吐籽,于是便一粒一粒剥开吃,小心翼翼地用牙齿把果肉剔下来再把籽小心翼翼地吐出来。石榴多么的好看呀,像打碎的玻璃上染了被水稀释过的血红,从淡到深。活着是一件很要命的事,到处缠着锁链,稍微一动,就会血如泉涌。三鹤见吃着大盘子里装的石榴,味同嚼蜡,一边吃着一边不断从嘴里吐出石榴籽,而心中却像在装腔作势地念叨着一句话:他没有死。
石榴是多么稀罕啊,要是别人看见了定是要当作宝石用桔梗串着做了项链来炫耀。三鹤见就这么麻木地吃着,一颗又一颗,再吐出一颗又一颗的籽。别人想要的他都有,他最不想要的必须有,他唯一想要的曾经有。他吞进去又吐出来再咽下去。
像鱼刺卡在喉咙里,如鲠在喉。
枫川矢久死后,嘶吼撒泼之后,三鹤见意外地冷静。他甚至能坐在自己的神社里磕石榴。高天原不会放过他,他很清楚。
他吃着石榴,等着。
黄昏的景物在镜后移动着。也就是说,镜面映现出的虚像与镜后的实物在晃动,好像电影里的叠影一样。出场人物和背景没有任何联系。而且人物是一种透明的幻像,景物则是在夜霭中的朦胧暗流,两者消融在一起,描绘出一个超脱人世的象征世界,那是逢魔之时。
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神明的力量,我们是多么小,多么小! 
可是我们偏要说:‘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好像我们自己做得了主似的。
这算是什么歪理。
他放下石榴,放声地哭了,仿佛在呕出灵魂。
枫川说他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他对不起三鹤见,但是现在他得消失了。
“别走!别离开我!”
神明也无法对抗神明。
枫川矢久喜欢吃石榴,不过他不喜欢吐籽,于是便剥一大把囫囵吞枣似地塞进嘴巴里了。只是嚼嚼果汁,并不怜惜那果肉,有时只是用袖子擦擦果皮就咬下去。
苦。果皮苦的叫人蹙眉,可那苦里又杂着甜。苦涩的甜美,让人想起为他剜心的滋味。
是什么时候遇到的呢。
“妖怪的愿望也会听吗?”
“嗯。”
“那么我想和神明大人一起玩,还想摸摸神明大人的尾巴!”
“你的愿望我听见了。以稻荷神三鹤见的名义,如您所愿。”
香火钱太多,承受不过来。
这双手里满含着的爱意也要溢出来了,该怎么做才好?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别走,”这么说着拉住他的袖口。
“别走散了。”
枫川矢久曾经养过金鱼,是三鹤见在庙会上被迫替他捞的。枫川不擅长捞金鱼,到手的东西总会从他身旁溜走,只好恣情纵欲无牵无挂无欲无求无感无憾。
努力想得到什么东西,其实只要沉着镇静、实事求是,就可以轻易地、神不知鬼不觉地达到目的。而如果过于使劲,闹得太凶,太幼稚,太没有经验,就哭啊,抓啊,拉啊,像一个小孩扯桌布,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只不过把桌上的好东西都扯到地上,永远也得不到了。
三鹤见是会捞金鱼的,基本上一网下去能有三四条,统统被枫川缴了去。他轻轻地,小心翼翼地用网荡去了金鱼的去路,手腕转动便捞起了徒劳挣扎的红金鱼。
“要金鱼吗?”他问(*日语中金鱼和恋爱同音こい)
第一次和神明大人逛庙会还真是稀奇的体验。
那是个非常单纯的家伙,单纯的叫人自卑。
人啊,明明一点儿也不了解对方,错看对方,却视彼此为独一无二的挚友,一生不解对方的真性情,但是他却要说你的愿望我一定会实现,我的一生都与你相伴。
不知道为什么,枫川惭愧不已又安心舒坦。
“我所有的自卑都来源于自由和爱,和你。”
后来,金鱼死了。
生命之所以有意义是因为他会停止。他活得太长,太久太久。他睡了多久醒着多久,没人记得清他自己也记不清。是什么将他唤醒的?不知道。
他是自由的,那就是他迷失的原因。枫川太过自由,他随心所欲,妖生在世,六道末端,活在当下何乐不为,寻花问柳饮酒作乐烧杀抢掠只图个乐子。生活没有意义。
所有人都显得很寂寞,用自己的方式想尽办法排遣寂寞,事实上仍是延续自己的寂寞。寂寞是造化对群居者的诅咒,孤独才是寂寞的唯一出口。
只要齿轮还在转动,那么他既定的命运就不会停止。
那次庙会的烟火真是非常好看,一簇一簇在夜空中炸开绚丽得仿佛置身彼岸之外,像是黄泉比良坂的风眼一样旋转着落下火星。烟花绽往空苍茫,烟也苍苍,花也茫茫; 人情虚枉徒怅惘,人也怅怅,情也惘惘。璀璨只是瞬间,幻灭才是永恒。
烟火的高鸣让他听不清三鹤见本就细声细气的话语,但是他看见了光,在他的瞳仁里。从黑暗的忍受中看见了流星的坠落。

你我初次见面爱情倏然闯进,在我离去之前的临别一瞥里它还在,永远流长。
什么是爱,枫川不明白,只是觉得有哪里在痛。他相信自己不会拥有人类的感情,他提防着这种感情。
人世之间,这种固执比比皆是。有人认为固执己见便是胜利,而在这胜利之中,本人的人格却大为贬值。奇怪的是,顽固者总以为至死也要保全面子,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后人会报之以轻蔑,无人愿意理睬。真是幸福至极,这种幸福据说称为“猪的幸福”。
三鹤见是稻荷神,与枫妖枫川的接触是不被允许的。日日重复同样的事,遵循着与昨日相同的惯例,若能避开猛烈的狂喜 ,自然也不会有悲痛的来袭。可惜他们没有。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所谓天道,顺之者昌 ,逆之者亡。
高天原的人来了,三鹤见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不想说,他从来从来没有像这样这么累过,累到几乎是踉跄着走出鹤宫山。他抬头砍向天空,没有云,绚烂湛蓝的,偶有几只白鸽掠过。
这样的景象,再看不到了,也再不想看了。
神社参拜的铃铛声响起来了,明明是姑娘们出嫁的好时间。三鹤见突然想起他送过的太阳雨下出嫁的狐狸姑娘。她脸上扑着白粉,娇小的嘴唇涂得艳红,她上挑的眉眼晕着喜色,像是见到他的他。四人抬的轿子混着铃声去远了。
枫川矢久这人端着好大的架子。他那样自以为是地随心所欲。其实,仔细看来,有很多地方是受害的。像他这种刻意想要凌越别人的往往实际并不怎么好,到头来难免会落得可哀的下场;加以每好附庸风雅,故而即使素然无味的场合,也想勉强培养情绪。至于真有趣味之事,便一一不肯放过,那就自然不免出乎意料,或者流于浮疏了。像这般浮疏成性的人,其结果如何能有好的道理呢?
但其实他只想要他。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可惜他们没有时间没有机会来说这样一句话,他们的未来是渺茫的,未知的东西总是令人畏惧。
挖眼很痛。眼珠从眼眶里被挖出,鲜血流了满脸满身。是铁锈味。三鹤见哭了,撕心裂肺,但是挖眼又并不痛。
他终于发现对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了,他死了,梅雨见上带着血。
他听见他说“对不起。”最后的最后枫叶消失的时候是非常美丽的景色,红叶喝醉了酒似地飘着再丝丝缕缕地成了翩跹的荧光消失了。
在我的心脏停止前我还能说出多少句我喜欢你呢。
枫树林轰然倒下。
“我爱你。”
他消失了,再没有出现过。
“他没死,我只是忘了他的样子。”
时代的车轰轰地往前开,我们坐在车上,经过的也许不过是几条熟悉的街衢,可在漫天的火光中也自惊心动魄。可惜我们只顾忙着在一瞥即逝的店铺橱窗里,找寻我们自己的影子——我们只看见自己的脸苍白渺小,我们的自私与空虚,我们恬不知耻的愚蠢。谁都一样,我们每个人都是孤独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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